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麽,“阿淵小姐,二爺還在的,隻是……”“隻是什麽?”“你們跟我來。”江亭站起來。謝玉淵跟著走到屏風後麵,還沒來得及細看,就見江亭的手伸進一副畫後,不知道按住了什麽,原本平滑的白牆突起一塊。江亭走過去,用力一推,露出一扇門,門裏黑幽幽的,像一個巨大的漩渦。“三小姐,跟上。”謝玉淵回首看了羅媽媽一眼,見她也是一臉的驚訝,遂一咬牙,提裙走進去。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,眼前豁然開郎起來,定睛一看,竟是間闊大的...十八個菜,兩個湯,四個甜品,都是最地道的南越菜。

國公爺一邊吃,一邊說,沒個停下來的時候。

李錦夜衝蘇長衫笑了笑,那意思是:話都讓國公爺說完了,咱們晚點再找個時間話家長。

蘇長衫衝他擠了下眼睛:那趕緊的,灌醉了抬走。

兄弟間的默契經受住了考驗,兩人輪番敬國公爺酒,不消片刻,老爺子頭一點,直拉醉倒在當場,呼聲大作。

抬走人,玉淵盯著謝奕為笑。

謝奕為被她笑得心虛,把一顆蓮子塞入她齒間,玉淵嚼了兩下,道:“京中傳來訊息,沈青瑤出嫁了。”

話落,蘇長衫臉色變了變,眼角看著謝奕為問:“噢,嫁給誰了?”

“一個鰥夫。”玉淵頓了頓道:“聽說日子過得還不錯,是不是立刻心裏負擔小了些?”

蘇長衫抿著酒盅笑而不語,謝奕為卻老神在在道:“不嫁人也沒負擔。對了,我這頭也有個訊息告訴你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陳清焰如今是蘇州府赫赫有名的教書先生,他有兩個學生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稟生,分列第一,第二。”

來而不往非禮也,謝奕為跟著蘇長衫呆久了,腹黑指數漸漲。

哪知玉淵連個皺眉也沒有,直接一句話把他嗆了回去:“三叔,陳清焰是誰?”

謝奕為目瞪口呆。

蘇長衫笑得直拍桌子,“哈哈哈,暮之,數年不見,你媳婦還是那麽伶牙俐齒,你也不管教管教。”

李錦夜把茶盞湊到唇邊,玉淵沒明白意思,乜斜著眼睛去看他。

李錦夜笑,靜了會,才給三人解惑道:“我與她連茶水都要共喝一杯,管教二字,不存在的!”

這回,輪到蘇長衫目瞪口呆!

……

酒過三巡,玉淵藉口不勝酒力,便先離了席。

回到房裏,哪有半分醉的樣子?

寶珠一邊幫她卸下珠釵,一邊好奇問道:“小姐明明沒醉?”

玉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輕笑道:“傻丫頭!女人與女人有私房話,男人與男人也有私房話。”

男人們的私房話並未在酒桌上說,而是借著散酒氣去了外頭。

這時,下人們該睡的都睡了,一輪明月掛在天邊,風刮過樹葉,沙沙的作響,蘇長衫心裏頗有些不知身在何處之感。

他問道:“還呆得慣嗎?”

李錦夜笑,“我從小在蒲類長大,後來在揚州,京城呆得時間最長,也不過十來年,倒是呆得慣的。阿淵隻要我在哪,家就安在哪!”

蘇長衫一聽這話,扭過了頭,恰好謝奕為也正向他看來,四目相對,莞爾一笑。

“你們呢?打算就在此地生根發芽?對了,那小毛孩子怎麽來的?”

謝奕為這才把孩子的事情一一道來,末了又道:“先頭是養著好玩,處了這幾年倒處出些感情來,一日不見便想著。這幾年該看的都看過了,該去的也都去過了,沒啥念想,就打算在此終老了。”

李錦夜點點頭,沒說話,夜風拂過他的臉,雖不見老,卻更瘦了。

蘇長衫拍拍他的肩,“你身子如何?還有幾年?”

話問得直白,李錦夜答得更直白,“你應該問我還有幾個月。”

蘇長衫一驚,“阿淵和這邊的大巫都沒辦法嗎?”

李錦夜搖搖頭:“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藥,想了多少辦法,這身子還是一日比一日差,想來離大限也不遠了。”

“王爺?”謝奕為習慣性脫口而出。

“叫暮之吧!”李錦夜緩慢道:“咱們之間的輩分亂得很,隨阿淵,我還得叫你一聲三叔,我倒是叫得出,就怕你受不住。”

可不是受不住嗎!

謝奕為笑道:“暮之,你自己心裏是如何想的?可有什麽安排?”

李錦夜背手停下,轉身看著他倆:“這幾年與她朝夕相處著,沒有一日不在一處,卻總還覺得沒呆夠,心裏是祈求老天多給我些日子,哪怕多個一年半載也好。至於安排……”

他笑了笑:“你們都來了,我就放心了。也幸好沒要那江山,否則這會怕是頭發都愁光了。”

蘇長衫聽不得這種話,冷笑道:“我瞧著你隻是比從前瘦了些,氣色還好的很。”

“阿淵花多少心思為我調理的,我多咳嗽幾聲,她都要跳腳。”

“也是你的福氣!”蘇長衫歎了一聲:“國公爺臨走前,從李錦雲那小子手裏要了四支五百年的老參,入藥吧,有沒有用兩說,終歸是他的一份心。”

李錦夜溫和道:“早知如此,今日的酒就不該灌他的。對了,大莘現在如何?”

這話一落,蘇長衫詫異,“你連沈青瑤出嫁沒出嫁都一清二楚,大莘如何你不比我清楚?”

“你也真信?阿淵誆你的!”

蘇長衫怔了一怔,差點沒氣吐血,忍了忍方道:“如今的大莘一是缺銀子,二是缺人才,李錦雲的能力與先帝相比,差了一大截,若非有程潛,孫焦和齊進各自鎮守一方,日子還要難過。”

謝奕為接話道:“朝中也是無人可用,都是庸碌之輩,且看今年春闈能不能出一兩個棟梁之才。”

“也是難為他!”李錦夜話鋒一轉,低聲道:“那三人鎮守一方,位高權重,都還心思安穩?”

蘇長衫詫異道:“你連他們仨都不相信?”

“不是不信,是人心易變。當初葉昌平鎮守西北,誰能想到他有那麽一天?”

謝奕為忙道:“暮之,你不必擔心,這幾年他們三人我們都見過了,瞧著還是老樣子。”

“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,我看你好生養身子是真,那些家國大事都統統放下吧,別管了,也管不著!”蘇長衫勸道。

“你們來,我才問一問,往常是真放下了!”

李錦夜笑道:“走,送你們去院子歇下,阿淵精挑細選的,連裏頭的擺設都是她親自一件件挑的。”

三人走到院門口,一股竹葉清香撲麵而來,謝奕為道:“我先去瞅瞅,長衫你送送暮之。”

這是給兄弟二人留下了時間說話。

李錦夜與蘇長衫對望著。

人啊,到了一定年歲之後,老天就會做減法,拿掉你一些朋友,拿掉你的夢想;有些人分道揚鑣,有些人陰陽相隔。

然而此刻,他們心頭同時浮起是五個字:珍惜眼前人!自己的計劃說給娘聽;她甚至忘了娘也姓高,高家的人,骨子裏流的血都是一樣的,不管生路,絕路,都用命來搏。除了搏命,未嚐不是對命運和那位高高在上之人的反抗。任你翻手為雲,覆手為雨;任你如來佛的手掌壓過來,大不了一死,又如何呢!是啊!又如何呢!大不了一死!謝玉淵想到這裏,那積沉在心裏的鬱氣一掃而光。“羅媽媽,娘用一條命,換我三年的自由,你看好了,我絕不會辜負這三年的光陰。”從前顧首顧尾的謝玉淵死了,活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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