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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都比養你們兩個廢物強。”再次聽到孫老孃的聲音,謝玉淵的恍惚須臾冷成冰。當初,就是她出主意讓爹進山挖煤,把人支走,好讓孫老二的念想達成。也是她親自壓著孃的手,幫著那條色狗姦淫娘。還活著是嗎?很好!那就讓她親自來報這個深仇大恨!“娘,你先歇著,別出門,我去做飯啊。”高氏傻嗬嗬的笑笑,伸手在懷裏掏了掏,哆哆嗦嗦地摸出半塊山芋皮,“吃,吃!”那沾了灰的山芋皮將謝玉淵滿是仇恨的心絃,微微撥動了下,鼻尖聳動...散步後回家,羅媽媽已經將藥浴準備好。

這是玉淵開的方子,有強身健體的作用,來了南越後天天熬,天天泡,一日不墜!

所以李錦夜身上一年四季都帶著淡淡的草藥味道。

他泡藥浴,玉淵不假他人的手,就在邊上守著。別的夫妻成親三年便無話可說,她和他有說不完的話。

“再過半月,江鋒怕是要回來了,他一回來,溫湘肯定是要回來的,再加上世子爺他們,咱們這頭就熱鬧了。”

江鋒管著玉靈閣,溫湘管著鬼醫堂,一個前腳回來,一個後腳就到,跟約好了似的。

偏偏這兩人的關係還處在不明不白的階段。

說無情吧,江鋒回回見著溫湘,總有一分重禮,或是個玉簪,或是個鳳釵,或是個手鐲;說有情吧,這死人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,死活不提親事。

偏那溫湘也是個倔的,他不提,她不婚,兩人就這麽僵持著,也不知道要僵到何年何月,可把溫郎中夫婦愁死。

李錦夜輕輕的“哦”了聲,道:“這兩人到底是怎麽說的?”

“鬼知道!”玉淵撥弄著他的長發:“懶得管。”

“你不是好做媒婆的嗎?”

李錦夜握住她的手指,放進嘴裏咬了下,舊年她身邊的秋分,如容都是她做的媒,許給了沈容沈易兄弟。

菊生被羅媽媽看中,留在了房裏,羅媽媽想把她培養成第二個自己,一輩子跟在玉淵身邊。

玉淵原本不肯,她連人家都幫菊生看好了,菊生苦勸了好幾回,她方纔點頭同意,還一個勁兒說可惜了那帥小夥。

“別人家的媒婆好做,這兩人一個比一個主意大,我可管不住。”

李錦夜輕笑:“你管住我就行了!”

……

杳杳長夜,雨不停歇,沙沙作響。

香爐的白色飄煙嫋嫋上升,散開,消失,喘息聲漸止,李錦夜撫著女人的小腹,眼中的**之色褪去,隻有寂然。

這些年,他常常折騰她,有時候把她折騰狠了,第二天還甩臉色。他其實心裏存著一絲希望,萬一老天開眼,真給了他們一個孩子,那就算他走了,這丫頭也能活下去。

可惜,老天沒開眼。

李錦夜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髻,將人往懷裏摟摟,他並不怕死,他怕的是他死後,她要如何度過這漫漫一生。

其實他剛剛是故意問她江鋒的事情,江鋒之所以遲遲不肯與溫湘說開,怕是在等著自己走的那一天。

他知道江鋒並不想取而代之,這男人太有自知之明,他想做的無非就是替自己守著她。

這樣的忠誠李錦夜是樂於看到的,並且半點酸意都沒有,有人守著她,陪著她,他走得也能安心。

除了江鋒,還有一個索倫。

這男人成了大巫後,言談舉止都老練了很多,看玉淵的眼神也是淡淡的,李錦夜知道,這人是把某些東西放進了心裏。

若自己死後,她再嫁給索倫也不錯,生一兩個孩子……

“李錦夜,你睜著兩隻眼睛在想什麽呢?”玉淵瞪著眼睛質問:“莫非在想別的女人?”

李錦夜望著她,笑道:“哪來的別的女人?”

“有啊,你學生的阿姆不是天天給你送飯來嗎,看你的眼神就像惡狗看到了肉骨頭,說,你大半夜的不睡覺,是不是在想著她。”

“也虧你說得出口!”李錦夜壓低了聲音,在她唇上啄了下,“睡了,睡了。”

女人的胡攪蠻纏,其實都是怕他多想的小聰明,他實在難以招架。

玉淵見他閉眼,方纔暗下鬆了口氣。

這人心裏在想什麽,她一清二楚,無非就是身子骨不行了,在安排後事。

後事個屁!

她不同意,就算天王老子都別想帶走他。

……

翌日一早,李錦夜醒來,懷裏已經空了,不用問也知道,這女人天不亮就上山采藥去了。

“衛溫跟著?”

“爺放心,跟著呢!”菊生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進來,“爺,喝藥了!”

李錦夜喝了兩口,皺眉道:“這藥和昨兒的不一樣?”

“小姐又添了幾味新藥,說是對爺身子有好處!”

李錦夜一口氣喝完。

一個月換一味新藥,這女人從來沒有一天死過心,她不死心,他便努力配合著,總要給她一些希望!

又是一日忙忙碌碌,次日,李錦夜夫妻都沒有出門,就在家等著蘇長衫一行。

直等到太陽西落,才把人等來。

李錦夜看到蘇長衫瞬間眼紅了,隔著數丈的距離,兄弟二人對望,感覺從前的那些歲月都跟上輩子似的。

許久,李錦夜張開雙臂,蘇長衫大步走過來,緊緊擁抱。

一旁的玉淵衝三爺笑道:“如今我家爺心腸也軟了。”

謝奕為看著她,眼睛裏都是亮光,“你這丫頭的心腸倒是硬了,見到三叔,連滴眼淚都不流,真真沒良心。”

玉淵抬起下巴,含淚笑道:“也不知道是誰沒良心,除了要銀子的時候信寫得長點,別的時候就隻有隻字片語。”

喲,還揪小辮子呢!

心虛的謝三爺上前抱住了她,學著蘇長衫的調調道:“跟自己的侄女要什麽良心。”

末了,還是沒忍住,又補了一句:“寫信有啥用,心裏想著便好!”

玉淵翻翻眼睛,心說:你們兩個都樂不思蜀了,還心裏想著?想個屁啊!

“什麽時候開飯啊,老子我都快餓死!”

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把四人從久別重逢的傷感中拉了回來,蘇長衫掩額歎道:“老爹,你看看你都胖成什麽樣了,還吃?”

衛國公一巴掌拍在他頭上,“你個不孝子,老子吃東西,你就管;老子病啊痛啊的,你的人呢?誰管我?”

蘇長衫摸著腦袋,連哼哼都不敢,隻敢拿眼神可憐兮兮地盯著三爺瞧。

三爺看看四周,給了他一個“心肝,回了房再安慰你”的眼神。

玉淵看著兩人眼神勾勾搭搭,故意使壞的走到蘇長衫麵前,輕輕一福:“三嬸。”

“乖!”

蘇長衫拍拍她肩膀,從懷裏掏出個翠色玉滴的手鐲:“來,這是三嬸的見麵禮,戴著玩!”

玉淵:“……”這臉皮?

李錦夜見女人吃憋,心疼的揉了下她的後背,臉卻衝國公爺道:“國公爺,走,今日不醉不歸!”什麽,不用再管。”“是。”青山睨了帳中一眼:“那……三小姐怎麽辦?”謝玉淵?李錦夜怔愣了好一會,才如夢方醒似的歎了口氣,“讓她回京吧,不必跟著。”青山急得青筋都迸了出來,“那,那您的傷?”“你認為一個大家閨秀消失數日,不被別人懷疑嗎?”青山:“……”“放心吧,王太醫會跟著的。”青山垂下了眼簾,硬著頭皮低喃道:“小的說的根本不是外傷。”“滾--”李錦夜忍無可忍。……謝玉淵是一腳踏空,突然驚醒的。睜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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