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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……”“我沒事!”李錦夜眼皮微微眨動了一下,冷汗落到眼睫上,壓得他險些睜不開眼:“陪我去城樓走一走。”……從城樓望出去,天空澄淨,四野茫茫。四九城的繁華都被這高聳的城牆給攔住了,絲毫沒有外漏分毫!“那天她把心裏話,都和我說了。”陽光直射到身上,李錦夜冰冷的身體,漸漸有了些溫度,“我拒絕了。”“理由呢?”“理由是我破敗的身子,不想連累她,也不想留她一人在世上。”“這什麽破理由!”蘇長衫冷笑:“你就...一句話,把餘下二人都說愣了。

李錦夜猶疑不定地看了老皇叔一眼,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老皇叔提起高樸的次數的確有點多。

十七老王爺挑起眼皮,冷冷地說道:“那是因為,我在這世上再沒見過哪個男子,如他那樣……那樣……風神俊秀,這世間所有的最美好的詞疊加在一起,都描述不出他的萬分之一……”

他話沒說完,玉淵腦袋上已經“轟”一聲炸開了,這樣的神情,這樣的語調,她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瞧見過。

這時,又聽十七老王爺道:“葉方藹以為,高惋被四哥這樣作賤,以她高家大小姐的脾氣,多半會知難而退,就算不知難而退,也會向高家哭訴,高家就這麽一個獨女,哪能咽得下這口氣。她哪裏料到,幾個月過去了,高惋硬是咬牙挺了下來,這一下,她慌了。”

玉淵眼前一黑,“她做了什麽?”

“還輪不到她做什麽,四哥大婚了。”

十七老王爺沉吟片刻,又道:“四哥的大婚,是我們所有皇子中排場最大的,光內務府的銀子就花了近二十萬兩,葉家的陪嫁更是驚動了所有人,整整一百六十八台嫁妝,大莘朝獨一份。婚後幾年,葉方藹幾乎是獨寵樵房,別的女人連近四哥的身都不大可能,高惋那個時候,依舊是個幫人端茶遞水的婢女。直到……”

十七老王爺歎了口氣,“直到幾年後,內務府接到一個錦盒,裏麵裝了高惋初次的落紅的帕子,上報給了皇祖父,皇祖父便下令將高惋抬成了側妃。”

玉淵聽得直皺眉頭,這寥寥幾句聽著合理,但仔細一想,又極為不合理。

寶乾帝不是極討厭高惋嗎,為什麽突然納了她?是高惋使的計,還是寶乾帝主動而為?

“這邊剛抬側妃,那頭葉方藹被診出有了身孕,漸漸的坊間便有流言傳出,這次同房是高惋趁著葉方藹有孕不能男人,趁機給四哥下了春/藥。”

“您信嗎?”

玉淵出聲打斷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以貴妃的教養和性子,應該做不出這種事情吧!”

十七老王爺冷笑一聲:“我信不信有什麽要緊?要緊的是,四九城裏那些蠢人信不信?他們信,那麽連帶著高家,都落了下乘。”

玉淵一聽這話,隻覺得毛骨悚然,她根本不敢再往深處想一想!

“不過升了位份以後,高惋的日子的的確確的好過起來,宮裏有家宴,她也能和葉方藹一道出席;再後來,我皇祖父殯天,四哥順利登位,後宮封賞,葉方藹為後,高惋為貴妃,這期間葉方藹產下一子。”

“後宮講究雨露均沾,皇帝雖不像從前那樣獨寵葉皇後,但一月中除了初一,十五以外,總有那麽幾天是要歇在皇後宮裏的;相比而言,高貴妃的處境就差了些,她居永和宮,離皇帝的寢殿最遠。有一回,我和高樸同去永和宮探望,還問貴妃來著,怎麽就要了這處僻靜的宮殿。”

“也許,她是想避其鋒芒!”玉淵下意識的接了一句話。

十七老王爺心裏暗暗吃了一驚,看向玉淵的目光再次亮了一亮,這姑娘是真聰明!

“貴妃隻說了兩個字‘清靜’,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。因為這時的葉家已經在朝廷崛起,除了葉昌平在西北領軍外,葉家其他的人大大小小都在朝中做著官;高家則漸漸勢弱,高斌老了,你外公高恒能力有限,你大舅舅高樸未及冠弱。”

玉淵心中一動,“老皇叔,你那時多大?”

“我?”

十七老王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,“皇子中我最小,那年滿二十,文不文,武不開,隻一身皮囊還算拿得出手,先生總說我資質尚可,心中雜念太多,成不了大器……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,眼神帶著一絲迷離,然而僅僅一瞬,便又醒過來。

“扯遠了……都說前朝連著後宮,葉家得寵,葉皇後底氣更足,接著又生下一位公主,高貴妃卻好幾年,肚子沒有任何動靜。又過兩年,葉皇後又有身孕。”

李錦夜和玉淵聽到這裏,麵色同時陰鬱下來,葉皇後一子一女,這一胎怕是要出什麽事。

“懷胎十月,順利產下一男胎,可惜沒活多久,便夭折了。”

“因何夭折?”

十七老王爺凝視著高玉淵,一字一句道:“據說,是貴妃做的手腳。”

“不可能!”

玉淵蹭的一下站起來,卻不想手還在李錦夜的掌中,又跌坐在椅子上,臉色慘白一片,“我高家沒有這樣喪心病狂的人。”

“葉皇後有孕,後宮管事大權交於貴妃,貴妃處事不力,宮中大事小事,仍由葉皇後一人操心,以至於孩子不足月,就生了下來。這為一宗罪。”

十七老王爺深吸口氣:“百日宴後,孩子高燒不退,後來太醫發現嬰兒的衣服內裏縫進了一些狼毒花的花粉,量不大,但久而久之卻足以致命,而這個衣服,是貴妃送的。”

狼毒花?

李錦夜握著玉淵的手一緊,臉色異常蒼白,抬頭看玉淵,發現她連唇色都是白的!怪不得皇帝要給李錦夜下狼毒花,原來……

“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,纔有了高斌被罰在河床做苦力而的事情!”

說到這裏,十七老王爺兩行濁淚落下,“我先生一輩子是個讀書人,一雙手隻翻過書,連個籃子都不曾提過,卻被活活累死。我跪在地上求過四哥,求他放先生一馬,他冷冷對我說‘一命還一命,高家欠朕的,還得慢慢還!’”

玉淵內心萬劍齊發,刹那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,隻呆呆地看著十七老王爺,隻聽他又道:“此後一月,還發生了一件事情。海門前任知府牧知府因貪汙而滿門抄斬,牧遙處以極刑,剝皮而亡。”

“什麽?”

玉淵失聲尖叫,大莘十大酷刑之中,剝皮乃第一大酷刑,若非窮凶極惡之徒,不用此刑。

“那牧遙犯了什麽法?”

十七老王爺喃喃道:“有情,有欲,有色,有香,有日複一日的貪求,有恐懼憂怖,有妒恨離愁,……我想他此生最大的錯,便是喜歡上了高惋。”

他記得很清楚,當訊息傳來的時候,高樸發出一聲驚天的怒吼,雙目欲滴出血來,以後,世間再無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,隻有將恨深藏心中的可憐人。

無他,高樸稱呼牧遙為小先生,牧遙常常指點他讀書。錦夜眼底漾開。倘若此刻阿淵睜開眼睛,就能看到他此刻臉上的表情,其實也和她一樣驚慌,而且心裏七上八下的。好在這驚慌隻是瞬間,很快便化作了一腔愛意,他手上的動作極輕極柔,生怕嚇壞身下的玉淵,隻是有些東西不是淺嚐即止就行的,就在玉淵的手臂顫著落在他腰間時,李錦夜身體一頓,片刻後凶性畢露,吻不像是纏綿,反而有點像是要吃人。兩人好不容易分開,玉淵覺得舌尖都是麻的,而李錦夜猶不滿足,又吻了上去。玉淵捨不得推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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