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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兩月無雨,冬小麥收成欠佳,以至糧價高漲,皇帝責成工部開渠引水,糧倉放糧。”李錦夜不置可否,淡淡問道:“朝廷撥了多少銀子?”蘇長衫伸了一隻手,“這個數?”“又是一筆大開銷啊!”“可不是嗎!去年末皇帝五十大壽,天壇祭祖,泰山祭天,銀子流水一樣的花出去,國庫都空了,戶部叫苦不迭,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。”李錦夜搖搖頭,捏著杯子冷笑著不說話。張虛懷放下杯子,插了句話:“怪不得戶部尚書許國平這幾個月,...管氏枕著男人的胳膊,目光微微滑向別處。

“我又如何知道呢!阿淵走前把事情一樣一樣交待清楚,去哪兒必是經過了深思熟慮。若讓我選,定要選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,如同世外桃源一般,睡吧!”

謝承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,這世上哪有真正的世外桃源,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,說不定沒過幾日他們便後悔了。

……

一夜好眠。

管氏與男人用罷早飯,便去福壽堂給長輩請安。

如今的福壽堂,住著公公婆婆,老爺嫌棄這裏又大又冷清,便另辟了小院子住下,反正謝府空落的房子也多。

說起來,謝家就她這一輩,也真真人丁稀少,二小姐死了,三小姐嫁了,二少爺在外頭鬼混著,偌大的府邸裏,滿打滿算,也超不過十個主子,這還算上大小姐一家。

管氏隻好命下人日日撣灰掃塵,也省得看著破敗了。

進到福壽堂,大小姐、大姑爺已經在顧氏跟前說笑了。

大小姐的命也是苦,好不容易盼了男人中舉,外放做了個小官,哪知婆婆又離世了,雖說是庶母,卻還得丁憂三年。

三年一過,官場不知道變成什麽樣,謝玉清夫妻二人在了蘇州府住得憋悶,便回了孃家。

顧氏見管氏夫妻來,虛咳一聲,正襟危坐道:“快過年,外頭的鋪子也該盤一盤,該收的帳,收一收。府裏每個人添兩身新衣裳,哥兒姐兒多添一身,日子雖說不好過,要過年總該有個過年的樣兒。”

顧氏早就不當家,隻是當家奶奶的派頭還在,管氏對此早已習慣,恭敬的點點頭,目光看向大爺。

這夫妻倆,回回請安,都是一個說完,另一個再說,就跟唱雙簧似的,一日都不會拉下。

果然,謝大爺咳嗽一聲道:“老爺那邊也多做幾身衣裳,他雖搬得遠了,也不常出來走動,但萬事不可怠慢!”

管氏含笑點頭,心裏卻浮出冷笑。

老爺多做幾身,他那院裏的姨太太必也要多做幾身,除了原來的三房姨太太,還有一房是新納的,剛滿十六歲,他也不怕風流壞了身子。

若隻風流倒也罷了,偏那新姨娘是個不省心的,整天要吃要喝,要穿要戴的,不知在暗中誆騙了老爺多少銀子去。

也是,大姑娘白花花的身子被個糟老頭子睡了,日後又不可能有一兒半女傍身,不趁著老頭子還健在多撈點銀子,難不成等老頭子死了,抱著棺材板兒哭。

隻是如今的謝家,早不是十幾年前的謝家,官場上沒人,世道的光景又不好,隻靠著鋪子和莊子過活,哪來那麽多的銀子給一個姨娘糟蹋?

正冷笑著,卻聽外頭有丫鬟喊道:“閔姨娘,五小姐到。”

話落,管氏感覺廳裏的溫度陡然降了兩度,隻公公臉上還笑眯眯的。

說來,這閔姨娘也是個人物,幾年過去了,公公對她的寵愛不減當年,房裏幾房小妾,沒一個能爭得過她的,婆婆那就更不用說了。

這女人信奉一個原則,不爭不搶,你便是罵她幾聲,她也咬牙硬忍著。

管氏從前對她沒甚好感,回了揚州府,看著她們孤兒寡母的寄人籬下,倒起了幾分同情之心,說來也不過是個可憐人,隻要這女人不興風作浪,她是絕計不會刁難她的。

閔氏進屋,與五小姐一道行禮,行完禮,母女二人一個坐,一個站,閔氏站在五小姐的身後,偌大的福壽堂,她還沒資格坐下。

顧氏當著男人麵,不好多說什麽,隻問了五小姐幾句閑話,五小姐一一作答,答得還頗為伶俐,早沒了當年把玉淵攔下,針刺似的問她“你是不是我的姐姐”的那份孤勇。

這姑娘如今也快滿十歲了,褪了稚氣,帶出幾分亭亭玉立的味道,再過幾年便要談婚論嫁了。

隻是她這個身份,嫁給誰呢?

平頭百姓,她這麽心高氣傲的人哪會肯;嫁進高門大戶,人家一聽她那個娘,就會直搖頭。

說到底,這姑娘還是命薄,沒入了阿淵的眼啊!

這時,有丫鬟匆匆走到管氏身邊低語了幾句,管氏聽罷,變了變臉色,向自家男人遞了個眼神後,便帶著丫鬟匆匆離去。

剛出花廳,便聽到後頭婆婆顧氏低嗬一聲道:“你別去,這事讓她去打點!”

管氏身子頓了頓,裝作沒聽見似的往外走。

來人是邵姨孃的嫡母,也是大爺的姨母,邵姨娘死後,邵家日漸敗落,邵氏覺得女兒是被謝家逼死的,便時不時過來鬧一場,目的是訛點錢。

剛開始公公念著親戚一場,倒還給了幾百兩銀子,哪知這老妖婆嚐到了甜頭,還沒完沒了了,公公索性就躲著不見人。

管氏是當家奶奶,避不開,回回由她出麵應付,那老妖婆又是個難纏的,真真讓人心力憔悴!

走到半路,男人追上來,一把扯住管氏,“你也不必去聽她顛三倒四的胡話,隻管讓下人打出去,還沒王法了!”

管氏看著男人陰沉的臉,輕聲道:“當家人開了口,我隻聽當家人的。”

謝承君冷笑一聲道:“咱們謝府壞就壞在姓邵的人家,沒一個好東西。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,臉色是猙獰的,幾乎是咬牙切齒,管氏頗為讚同的點點頭,隻心裏卻想著:除了邵家,你那個二叔也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
……

邵氏沒撈到一分錢,罵罵咧咧走了,此刻福壽堂也散了,謝承君與公公一道去了鋪子上盤帳,管氏則回了房,開始理家。

如今這個家,其實已沒甚麽要理的,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個人,就那麽幾個進項,出項,但管氏一日不落。

剛看完帳本,謝玉清便來串門子,管氏拉她坐下,命丫鬟沏了好茶上來。

半杯茶喝完,她開口道:“大嫂,府裏的西席我瞧著水平一般,不如讓大哥親自給兩個孩子講學,從前他讀書的時候,雖不及三叔,但學問還是好的,可別浪費了。”

管氏一聽這話,呆了一呆,心忽地被頂了上來。,女人和女人相鬥爭命,爭來爭去,不都是遍體鱗傷,而真正罪魁禍首卻毫發無傷。朝堂上,文臣和武將相鬥爭命,鬥來鬥去,又有哪一個得了善終,真正的贏家永遠是帝位上的那個。正想著,聽到外頭有丫鬟喊:“三爺來了……小姐在裏麵,我馬上去通報,三爺……”簾子一掀,謝奕為大大咧咧的走進來,羅媽媽朝丫鬟們揮了揮手,自己迎了上去,“三爺今日回來的倒早,您這是……”謝奕為恍若未聞,上前一把拉住謝玉淵的手,“阿淵,走,陪我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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