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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走了?”玉淵:“他走,我不走,我陪你去給大巫守墳,半年。”索倫帶著幾分迷茫抬起頭,玉淵與他目光一碰,便苦著臉道:“師傅逼我跟你學醫半年,你教我嗎?”索倫咬咬牙,用力的點了幾下頭:“我教”。玉淵笑:“不讓你吃虧,凡我會的,我也教給你。”索倫:“不用。”“為什麽?”“看不上!”索倫冷笑一聲,揮袖走了。玉淵氣笑:“我這是……被人瞧不起了?”“誰敢瞧不起你?”玉淵回首,愣住了。李錦夜扶著青山從林間走出來...外頭傳來劈裏啪啦生柴火的聲音,空蕩蕩的房間裏,就剩下一張床,北風透著紙糊的窗戶,呼呼刮進來。

真的就跟陰間一樣,一點人氣也沒有。

蘇長衫頭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隻當自己是在陰間,等看到老和尚,才發現自己還活著。

可他卻恨不得自己死了算,整整三個月,他根本連從床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,吃喝拉撒都在床上,跟個廢人似的。

事實上,他已經是個廢人了。

老和尚說,有一刀砍在腰椎上,傷了經脈,將來就算能走路,也是個軟腳蝦。

還有一刀當胸穿過,這一刀最為凶險,血嘩啦嘩啦流個不止,簡直就是命懸一線,幸好老和尚從延古寺離開的時候,順手撈走了三隻兩百年的老參,這才堪堪救回他一命。

可活著--這是個多美好的詞,哪怕活得如此狼狽。

這時,耳邊傳來咕嚕咕嚕幾聲,蘇長衫咧嘴笑:“溫湘,你到底是個女子,斯文些好嗎?”

溫湘渾身動彈不得,隻有翻白眼:“我倒是想斯文,可肚子不讓,你要不愛聽,把耳朵塞起來。”

“傻丫頭!”

蘇長衫歎了一聲,這姑娘如今便是放個屁,他都說是香的,誰讓她是救命恩人呢!

那日他戰到最後一刻,渾身是傷,隻有橫刀自刎的力氣,刀剛碰到頸脖,腦後捱了一刀背。

是大慶和二慶聯手殺出一條血路,把他綁在溫湘的身前,然後靠著一匹萬中無一的千裏馬逃出生天。

溫湘為了護他,背後身中三箭,而大慶二慶則死在匈奴人的手中,最後連個全屍都沒落下。

想到這裏,他又幽幽歎出口氣。

溫湘眨了下眼睛,“怎麽,又想到那兩個慶了?”

這蘇世子歎氣隻有兩種可能:一種是想到了三爺;一種是想到了兩個侍衛,想三爺歎的氣,更悠長綿遠些。

“他們從小跟著我,不想,我還算個人嗎?”

“不用想了,李錦夜都替他們報了仇。”

蘇長衫垂下眼。

溫湘中箭,支撐不住,她怕暈過去,硬是用刀在自己腿上紮了兩刀才撐到了這座破廟裏。

巧的是,了塵老和尚就在這廟裏歇腳,這才把他從閻王爺手上搶了過來。

前方的訊息斷斷續續傳來,李錦夜出兵了,決戰了,皇帝病危,搬師回朝……

就在他美滋滋地等著李錦夜黃袍加身時,這王八蛋失蹤了。

怎麽能失蹤呢?

他原本心裏還想仗著這一身的傷,問他討要個世襲大將軍當當呢!

“小湘湘,李錦雲也沒那個能力造他的反啊?”

溫湘心下轉念,“那不廢話嗎,前幾日傳來的訊息,還是晉王被困呢!”

“那他怎麽就……”

“不想當皇帝了唄,想和阿淵哪兒快活哪兒呆著去。換了我也這樣做,瞧瞧咱們大莘如今,就跟咱們這破廟一樣,四處漏風,跟鬼哭狼嚎似的,有個屁用!”

溫湘頓了頓,又道:“再說了,王爺最看重的兩個人,一個拍拍屁股找阿古麗風流快活,一個隻當屍體餵了狗,沒想到還喘著口氣,也許他就頓悟了唄!”

這丫頭話說得不好聽,可真對蘇長衫的口味呢,“那你說三爺去了哪裏?”

“他?”

溫湘笑眯眯道:“快,給姑奶奶叫聲好聽的來,我再告訴你一個訊息。”

“小溫溫,小湘湘,心肝,寶貝,我的個乖乖!”蘇長衫是什麽人,他害什麽臊。

“夠了夠了!”

溫湘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,忙道:“謝三爺把沈青瑤休了。”

蘇長衫驚得張大了嘴,正好一股寒風刮過來,他咳了個驚天動地。

“瞧你這出息!”

溫湘哼哼兩聲道:“不就是要扶正了嗎,至於這麽高興嗎?”

蘇長衫咧著嘴傻笑,心裏罵道:你個傻丫頭,你懂個屁,是輪到我把我家三爺扶正!

……

這輩子都沒想過要被扶正的謝三爺,此刻在客棧裏,就著燭火,看著手中的密信。

看完,他把信往火上一送,燃成灰燼,走到窗前,推開了窗。

暗衛見他久久不語,低聲喚道:“三爺?”

謝奕為低低的應了,沉默半晌又道:“明日一早出發,先入揚州府,再去杭州。”

好好的,怎麽突然想去揚州府了?

暗衛心裏嘀咕了一聲,掩門退出,到另一間房間和同伴商量啟程的事情。

屋裏靜了下來,謝奕為將窗戶開啟,看著那一輪圓月,心裏在覺得有些悲涼,毫無意外的想起了蘇長衫。

很多年前,他還小,母親將他摟在懷裏說“阿為,你知道對一個人最好的懲罰,是什麽嗎?就是早他一步走,留下來的那個人,就會肝腸寸斷,日夜受良心的折磨。”

當時他還小,不明白這話裏意思;自以為明白的時候,又覺得不屑,謝老爺別說折磨了,他連個悔過都沒有。

直到現在,他才真正明白過來,沒錯,就是肝腸寸斷,就是日夜折磨,但物件是--深情之人。

怎麽就走到了深情這一步呢?

謝奕為自己也不明白,就好像孩子一天天長大,這情也就一天天深了起來。

可自己也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,為什麽到頭來受懲罰的是自己呢?

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
直到那日站在涼州城殘破的城牆上,他終於明白了:噢,那王八蛋怕是在懲罰自己娶妻一事。

他這人,自己付出一分,便想得到一分;自己付出十分,就定要得到十分。

他謝三爺隻付出八分,所以……他便懲罰了他。

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小心眼的人呢?

月光下的謝奕為臉色慘白,情不自禁的捂住胸口--是啊,他就是這麽一個小心眼的人,連兩分都不肯讓自己留著。

“好吧,好吧!”

謝奕為喃喃的低語:“都給你,都給你,可你什麽時候來拿呢?”

回答他的,是頭頂一輪淒淒慘慘的明月。

謝奕為歎了口氣,砰的一聲關上了門,茫然地坐在床上,撩起袖子,看著手上的紅繩,心想:如果自己是個薄情之人,便好了!才退了出去。房裏一空,玉淵的臉沉了下來,將拳頭開啟又攥緊,攥緊又開啟。羅媽媽知道小姐在氣什麽,昨兒後半夜纔出的事情,今兒一早蘇雲墨就來求情,好快的耳報。她招來衛溫,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。衛溫點點頭,陰著臉色扭頭就走,不過半盞茶的時間,就回來了。“小姐,打探過了,蘇側妃昨晚落了院門便沒有人進出,早上來給小姐請安的時候,在半路遇到的陸側妃。”“我料的就是她!”玉淵後背的汗毛豎了起來。李錦夜防她跟防賊似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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